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800字 冬季的故乡通用

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800字 冬季的故乡通用

ID:111505

时间:2023-04-25 05:25:16

上传者:曹cz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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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冬季的故乡实用篇一

每每到了冬日,才能实实在在触摸到了岁月。年是冬日中间的分界。有了这分界,便在年前感到岁月一天天变短,直到残剩无多!过了年忽然又有大把的日子,成了时光的富翁,一下子真的大有可为了。

窗子是房屋最迷人的镜框。节候变换着镜框里的风景。冬意最浓的那些天,屋里的热气和窗外的阳光一起努力,将冻结玻璃上的冰雪融化;它总是先从中间化开,向四边蔓延。透过这美妙的冰洞,我发现原来严冬的世界才是最明亮的。那一如人的青春的盛夏,总有荫影遮翳,葱茏却幽暗。小树林又何曾有这般光明?我忽然对老人这个概念生了敬意。只有阅尽人生,脱净了生命年华的叶子,才会有眼前这小树林一般明彻。只有这彻底的通彻,才能有此无边的安宁。安宁不是安寐,而是一种博大而丰实的自享。世中惟有创造者所拥有的自享才是人生真正的幸福。

朋友送来一盆“香棒”,放在我的窗台上说:“看吧,多漂亮的大叶子!”

这叶子像一只只绿色光亮的大手,伸出来,叫人欣赏。逆光中,它的叶筋舒展着舒畅又潇洒的线条。一种奇特的感觉出现了!严寒占据窗外,丰腴的春天却在我的房中怡然自得。

冬日里,太阳环绕地球的轨道变得又斜又低。夏天里,阳光的双足最多只是站在我的窗台上,现在却长驱直入,直射在我北面的墙壁上。一尊唐代的木佛一直伫立在阴影里沉思,此刻迎着一束光芒无声地微笑了。

阳光还要充满我的世界,它化为闪闪烁烁的光雾,朝着四周的阴暗的地方浸染。阴影又执著又调皮,阳光照到哪里,它就立刻躲到光的背后。而愈是幽暗的地方,愈能看见被阳光照得晶晶发光的游动的尘埃。这令我十分迷惑:黑暗与光明的界限究竟在哪里?黑夜与晨曦的界限呢?来自于早醒的鸟第一声的啼叫吗……这叫声由于被晨露滋润而异样地清亮。

你想得到的一切安慰都在音乐里。

冬日里最令人莫解的还是天空。

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冬季的故乡实用篇二

故乡,是我一生中印象最深的一个词。

我的故乡在黔北的一个小山村。每当想起它,我平静的心就会荡起阵阵涟漪,狂怒的心总会如湖水般平静。不知道怎的,那个小山村的记忆总让我感到亲切,就像母亲宠我于怀里的感觉,还是那熟悉的母乳,还是那殷切的目光。

我记得,那里的山幽暗而苍翠,那里的水清凉而甘甜,那里的人粗俗而亲和。在那里,我的记忆是那么完整,我的世界是那么快乐。是的,那里的世界是快乐的,那里是我童年的栖息地,是我身体的发芽处,是我灵魂飘荡的开始。每当我梦起它,我总是飘飘然的感觉,醒来的时候,枕头上总是残留着我嘴角溢出的甘露。

每一座房屋都在竹林里,一阵风吹过,房屋便彻底淹没在绿色的波浪中,林中的嘻戏打闹也随之消失了。

故乡,一弯弯梯田层叠而上,孕育着人们的希望;一方方土壤里有成群的蚯蚓在蠕动,它们穿梭于种子间、根间,偶尔享受西红柿熟落喷洒出的果汁。在晴空下、朦胧细雨中,田里传来赶牛的吆喝,土里响起锄头的铿锵,田梗上、土边的小路上,充满孩童的嘻戏声。还有,成年男女在劳作中的调笑。

烈日下,成群结队的人在大树下乘凉,有男子在卷着旱烟,有妇女在理着麻丝。冬日里,到处都有窜门的人,他们聚拢在炉子上,谈论着说不完的话题,特别是妇女,“谁家的孩子长大了,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了;谁家的女人曾经夜不归宿……”调皮而淘气的孩子偶尔伸着颈子冲上去插句话,总会遭到一个个大大的白眼,又跑开去,后面便响起杂乱的笑声。

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冬季的故乡实用篇三

大年三十临晨两点,我回到了那令我魂牵梦萦而又黯然神伤的故乡。

阳光很好,鸟儿在初春的阳光下划过蓝天,轻盈如一支支羽毛。我们一家人坐在阳光下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二弟砍开一支青绿的竹子,淡淡的清香在阳光下弥漫,父亲在做着竹活,他要编一个背篓。我站在阳光下,看着我已故的母亲,母亲已清瘦了很多,如她年轻时一样,但显得更精神,脸上是解脱病痛后的安祥。就连二十多年不见的奶奶也坐在那里,但我看不见她的脸,只感觉她说话的语气仍是那样温暖。

我站在那里,听亲人们唠着家常。虽多日不见我的母亲,甚至几十年不见我的奶奶,但亲人们的声音,甚至他们身上的味道,在这阳光温暖的日子里仍是那么真实,伸手可触。与亲人在一起的时光,我内心一片安祥。

再次见到亲人,我仍然不好意思说出我爱她们几个字,但其实是不用说的。亲人们的每一次微笑,每一个动作,无不充溢着浓浓的爱意,就连互相凝视的眼神都是那样安祥自然,那是一种多么亲切又无丝毫世俗的眼神啊。大家生活在这种爱的目光中,任何话语都是多余。

与亲人在一起的日子真好。我默默地站着,静静地享受着,生怕这梦境随时会醒来。但,是梦终归有醒的时刻。梦醒时已是2014年1月30日的临晨两点。我闭着眼,努力回想梦中的一切情景,生怕漏过哪怕一点点细节。外面的夜色依然浓重,而我的心里仍是那一地阳光和比阳光更灿烂的亲人们的微笑。

梦中的场景,包括那些熟悉的人,那些熟悉的地方似乎都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时光。人们慵懒地在阳光中安然歇息,就连那只逝去多年的老狗仍如旧时一样躺在墙角的阳光下打着盹。有微风吹过,飘来淡淡的油菜花香和柴火烧饭清甜的味道。时间在这里凝固,活着的人们与逝去的人们共同生活在这方蓝天下,共看时光的流水缓缓地淌过。

对于我来说,能再次在梦中听到亲人们的声音,看到他们,真的是一种安慰,也感到一种踏实,感觉全世界都不曾改变,哪怕仅是在梦中。我相信,亲人们并没有消失,而是以另一种方式进入到我们的生活,偶而还是会回到我们的生活,与我们团聚,只不过是在梦中。所以,梦也许并不是虚忘的,它是真实存在的,是我们故去的亲人们生活的地方。

亲人们的灵魂在一个叫梦的'国度与我们团圆。在这个国度,生活是如此简单,没有我们常见的高楼大厦,没有我们常吃的山珍海味,有的只是和暧的春风和春风中久别重逢的亲人,说说话,唠唠家常,每个人都带着轻松的微笑,沐浴在安祥的时光的流里,在这个叫梦的国度闲看岁月的黄昏与亲人一起慢慢变老。

我常想,如果故乡因亲人的故去而回不去了,那就让他们住在我的梦里吧,梦里的故乡有着一样的蓝天。看着亲人们在梦中的蓝天下快乐健康地生活,也算是我内心的一种解脱吧。这样想着的时候,心底不禁升起阵阵的感动。

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冬季的故乡实用篇四

屋后有山,山上有树。每逢深秋雨后,看月光在树间穿行,听山泉在岩石间流淌……故乡的形象就这样定格在我的心里。小时,常常痴痴地望着故乡连绵起伏的群山问父亲:山的那边是什么?山的那边的那边呢?“山的那边是山,那边的那边还是山。”父亲抚摸着我的头,若有所思地回答我。这是童年留给我最深的记忆之一。

然而最不能忘怀的还有冬季里在山野间捉野兔,撵山鸡。严冬季节,寒气袭人,待飘飘杨杨的雪花轻舞过一两天后,村庄、树林被裹在一层厚厚的积雪下,四野一片素白。每到这时,故乡村寨里一年一度的撵山节就开始了。

说起撵山节,在故乡是有来历的。传说我们的祖先逃天灾、兵荒,从遥远的澜沧江一路爬山涉水来到这深山密林里定居。由于生产力落后,先民们靠打猎为生,过着饮血茹毛的生活。冬季是狩猎的旺季,于是逐渐成了习俗沿袭下来。到了父亲这代,狩猎已成为历史,但千百年俗成的撵山节依然举行,并成了山里男人们的盛事。

那一年,我十六岁,考上了一所师范学校。临行前,村寨里的老人孩子把我送到村口,并宣布被破例获准参加当年的撵山节。而按传统规矩,后生要年满十八岁才能进山追逐野兽。

冬季来临,寒假开始。我翘首以盼的撵山节终于来到。那一天,我跟着村寨里的强壮男人们持弓弩,唤猎狗,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山里进发。在天地一色的连绵大山里,猎狗过处,雪地里翻飞起白色的雪幕,人吼声,狗叫声,野兽的逃窜声……交织成一幅幅有声有色、气势恢宏的山间猎趣图。但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对我来说,这是一场和恶劣的自然环境、健壮的野兽之间进行的斗智、斗勇的竞赛,稍有疏忽,成功就擦肩而过。

和故乡的山水一样让我念念不忘的还有另一件小事。它是那样微不足道,但却让我刻骨铭心。

那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的同桌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一本连坏画。对于我们闭塞的村寨,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他一掏出那本连环画,小伙伴们便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我也多么想拥有一本属于自己的连环画啊!

终于,我踌躇着将我的愿望吞吞吐吐地告诉了父亲。第二天凌晨,父亲背着满满一筐马铃薯去了三十多里地外的县城。当他披着满天星斗回到家,我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本藏书。后来,我陆陆续续购买了不少书籍,它们装帧精美,价格不菲。但父亲买的`那本大型连环画一直被我搁放在书架的显眼位置。每当看见这本连环画,我就想起父亲殷切的希望:多读书,长见识,走出大山。

如父亲所愿,我走出了像他那满脸皱褶般的大山,知道了山的那边不全是山,山的那边有峡谷、平原、大海。现在,我的儿子再也不会问我类似的问题。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的见识比我小时候宽广得多。但我依然时时思念着故乡,依然告诉儿子:没有什么地方能代替故乡在我心中的位置。

美终究是美,

即使是在它凋谢的时候;

我们的爱始终是爱,

即使沧海桑田、红尘辗转。

想起故乡,我就想起这句柔情爱抚的诗句。屋后有山,山上有树。好像近在咫尺,却又显得遥远;是那么粗野,却又无限温暖。

哦!故乡,我魂牵梦绕的故乡。

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冬季的故乡实用篇五

人老了,病魔缠绕,浑身上下如同干枯的树叶一样。那些原来交往较多的人,看到现在我这副模样,交往的激情顿时减去了一半,即使是偶尔碰巧见到,也觉得十分的不自在和万般无奈。其中不乏老成者,点点头就算搪塞过去了。当下,这种景况,已逐渐形成了一种时髦的风尚。因为这种原因,导致我的社交圈子一天一天地在变小,以至于几乎快趋近于“归零”,有时数月接不到一个电话,甚至一天期间连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找不到。唉,人到晚年,除了身体经常找麻烦之外,还要适应外界环境所带来的心理孤单。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每天都能接听到三五个从故乡打来的电话。一会儿是侄子们打来的,一会儿又是外甥们打来的,有时甚至在深夜,还会有人打来电话。所讲的内容都是差不多的,大同小异。那意思是在告诉我,先辈们给我留传下来的那栋三间红瓦泥砖结构的老屋,即将被夷为平地。老屋后面的那座小山,以及多处田地,都要被平整掉。村里还有其他很多人的房屋,也要被铲去。合同,开发商与村委会早已经签定好了。被铲去房屋的那些农户,由村委会统一组织,集中在一起兴建新农村。村委会负责划分宅基地,新房的式样和结构按照村里的统一规划,由各家自己盖。建房时,只需要给村委会口头报告一声即可,资金由各家自筹。对那些特别困难的人,由全村人员民主评议来确定,村里尽量争取给予少许贴补。

他们还告诉我,村领导说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故乡在本村,但本人却在18岁的时候就外出当兵了,到50岁才转业回到故乡。户口当时虽然曾一度留在了原籍---村里,不过后来终归还是落实了政策,自己去找到了一份不怎么称心如意的工作,并且将户口也一同转出去了。户口转出去也有好多年了。如果现在建新农村时要求分配宅基地,面积大小可以考虑与本村有户口的人一模一样,但只能享受与其他的外来移民户一样的待遇,大约需要交付七八万元才能够购买宅基地。另外,还要看新的宅基地够不够有本村户口的人分配,如果不够的话,即便是给了钱,也办不成。再说,就算是买到了宅基地,三年之内如果不按村委会统一规划和要求建好新农村式样的房屋,宅基地则要转让给有本村户口的人。

在电话里,那些侄、甥辈们说话的口音有些紧张、慌乱和不太冷静。虽然老屋的所有权不是属于他们的,但出于一种对伯、舅辈的我的尊重和他们曾经答应义务为我照看老屋的'承诺,一直以来,他们就像爱护自己的房屋一样爱护我的老屋。

所谓老屋,就是我家世世代代居住过的房屋,爷爷奶奶曾经住过,爸爸妈妈也曾经住过,我和妹妹也住过。除了我未对老屋作过大的翻修之外,长辈们都对老屋进行过翻新和完善。

我三岁时,奶奶是在老屋里去世的,因为那时年龄小,没有给我留下十分清晰的记忆。我十四岁时,遇上了三年“自然灾害”,爷爷吃了很久的粗糠、树皮,堆积在肚子里排泄不出来,活活给撑死了。死前,我每天都会用手指帮他从肛门里往外抠那些东西,即使是这样,也未能挽救住爷爷的生命。我四十岁时,爸爸孤独一人,在老屋里不幸中风摔倒去世。我从几千里之外的部队驻地星夜赶回老屋,还是没能赶上在爸爸闭眼之前,看上儿子一眼。我亲手抱着爸爸的尸体,安放在棺材里,洒上鲜花、绿叶和石灰,祝愿爸爸在天堂里一路走好。我五十六岁时,妈妈在老屋里去世。我从几百里之外的单位赶回老屋,抚摸着妈妈的尸体,虽然全身已经冰冷僵硬,但她的双眼仍然睁得大大的,也许是在哀怨在她临终前未能看上儿子一眼。我轻轻地抚摸着妈妈的双眼,她才安然地将眼皮合上了。即使是她老人家的躯体已经去了,但眼睛却像她的灵魂一样,保持着灵性。我在妈妈的棺材前长跪了三个小时,默念着妈妈对我的无私关爱和大恩大德。

老屋马上就要被铲去,被铲去的还有老屋后面的屏障---一座小山。山上的松树、翠竹、桔子树,还有祖先们尸骨的栖息地---坟墓,竞相开放的鲜花和一岁一枯荣的小草,以及我曾经留下的那些足迹。老屋前面的小路、老樟树……也一样地要被铲去。

被铲去的老屋尚留存着我的许多记忆,那里有爸爸那佝偻的身影,妈妈为我缝衣做鞋的场景,还有我亲手喂过的牛、猪、狗、鸡、猫等的“欢歌笑语”声。

我的童年是在老屋度过的,有很多的作业是在煤油灯下完成的。在老屋里,我帮助爸爸做过草鞋,从很远的池塘中挑过水供全家人食、用;帮助妈妈磨过面粉,拾过柴禾,做过家务;辅导过妹妹完成学校交给的作业。

在老屋后面的小山上,我捉过迷藏,摘过桔子,采过花朵,掏过鸟窝;眯着小眼,望过月光,数过星星,梦想过未来或者远处的风景。

在老屋前面的小路上,我留下了数以万计的脚印,以致于闭上眼睛,也能毫不费力地走回到老屋。

在老樟树下面,我乘过凉,躲过雨,与儿时玩伴们一起打过纸牌,嬉戏打闹过,分享过共同的喜悦和不幸。

老屋里至今还存放有我读过的小人书,考试用的一些复习资料;我曾经睡过的杉木床和床上用品,满满一樟木箱的各类书籍;我春、夏、秋、冬时节穿戴过的各类衣物;好几届同学毕业时留下的合影,离别时的赠言集;还有我在逢年过节时朝拜过的“天地君亲师”的神牌……所有的一切,都将随着老屋一同被铲去,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了。从此以后,它们的具体的形体毁灭了,只能是以意象的形式,存放在我的脑海里。

我的那些思念、留恋、不舍、无奈、伤悲……将因为老屋的消失,弥久而悠长。

多少回日也思、夜也梦,憧憬着有朝一日我能回到老屋去颐养天年;也曾给孩子暗示过,我死后将我的骨灰洒在老屋后山我爸爸妈妈的坟墓上,给那里的草和树添点肥料,让它们长得更绿茵、更青翠。

我舍不得老屋的消失,那里有好山、好水、好树、好草、好花、好空气,那里的每一条小路我熟悉,那里的老樟树为我遮过荫、挡过雨。每当我在他乡感到落魄、挤压、失意时,老屋的存在,总是会给我带来一股无形的支撑力。因为我认为:即使是命运再怎么不济,至少还有老屋,它随时愿意接纳我。它与我同呼吸、共命运已经很久了,永远也不会丢弃我,会给予我一些慰藉。现在,老屋即将被铲去,很快就要从地球上永远的消失,这无疑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极大地影响了我的情绪。

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冬季的故乡实用篇六

夜晚,骑车回家。街道两旁树影斑驳,行人稀少。我将车蹬得飞快,不经意抬头,看见前方的天空中悬挂着一轮明月,默默地陪我前行。好久没看过这么美的月亮了,平日为琐事烦忧,竟然忽略了身边的美景。

我想起了远在家乡的月亮。

家乡的月色很美。夜幕降临,月亮升起来了,明静如水的月光倾泻下来,泻在小院的苹果树上,泻在村舍的瓦檐上,泻在村外不远处的白云岭上。

后来渐渐长大,我外出求学,参加工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当踏进家门,迎接我的是母亲欣喜的容颜;每次离别,不忍回头,我怕碰触到身后那依依不舍的目光。

几年前的一天晚上,后半夜值班。午夜,闹铃响起,我揉着惺忪的双眼从床上爬起,轻轻推开房门,看见母亲站在门口。我诧异地问:“妈,你起来干什么?”母亲边披衣服边说:“我送你去!”。

和母亲一起走出家门,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头顶是圆圆明月,清风袭来,吹动了我的裙摆,吹乱了母亲的银发。

街上,商店都已打烊,空无一人。站在十字路口,我催促母亲赶紧回去,目送母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班车终于缓缓驶来,我在靠窗位置上坐下。当后面车灯扫过街角,无意中向窗外一瞥,我呆住了,看到躲在黑暗角落里的母亲,此刻正朝我这边张望着。我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无论我漂泊多远,魂牵梦萦的依旧是我的家乡。

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冬季的故乡实用篇七

故乡是一支歌,一支越唱越香,越唱越醇的歌;故乡是一首诗,一首越吟越舒心,越吟越思念的诗。

故乡一直是我魂牵梦萦的心灵之地,那儿有我童年的美好回忆,故乡装满了奶奶的微笑、祖父的期盼与儿时伙伴的调皮。

故乡山高水长、沃野千里,故乡广袤平畴、诗情依依。

从小生活在乡村的我,对乡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深刻记忆,这种记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转而消失反而会越来越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情。

弯弯的小河、静静的村庄、浩瀚的蓝天、悠悠的白云、潺潺的小溪、窄窄的小桥构成了故乡诗意的轮廓。

九月,天色微凉。阳光为晚霞增光,白云为轻风歌唱。田间总会出现几个拾稻穗的孩童,拾起一根根稻穗就像拾起了童年的一个个心愿一样激动与欢畅,在这一群小毛孩子里有一个就是曾经的我。

淡蓝色的袅袅炊烟飘荡在蜀西黄昏的村庄,小屋里一定有美味的乡间菜肴。这蓝悠悠的炊烟从屋梢缓缓升起是催促在田地里劳作的人们回家的诗意符号。

我的童年时光在这里留下了数也数不清的痕迹。

小时候故乡与村庄就像一本永远也读不完的童话书,每一天总能在这本书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与幸福!

祖父常常坐在故乡院子里的大榕树下陶醉的拉着二胡,旋律悠扬、起伏跌宕,然后引来好多的乡亲常来欣赏。晚风中这些音符被揉碎,被放逐。然后飘散在悠长,悠长的黄昏小道上。

那时候田埂上、小河边、老树旁总会有一群小小的身影,村庄很热闹,很丰满,同时也很慈祥。

后来,村子里的年轻人为了理想,为了前程,背着沉沉的行囊,匆匆踏着乡间那泥泞的小路越走越远,只留下那一串串写满感叹号的深深足迹。

他们都涌向了喧嚣的城市,希望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从此故乡不在热闹,孑然一身。那离开故乡的游子,怀揣着故乡的希望,故乡的慈祥,踏上了另一段不一样的人生征程。

每一次回到故乡身旁,发现故乡又老了一些,从村庄的意像中分明读得出几分沧桑。走在高高的田埂上,没有拾稻穗的孩子们,没有了大树旁的阵阵笑声,榕树下也没有了祖父拉二胡的声声悠扬。

那天空中的排列整齐的大雁又在声声呢喃,它们也都回到了故乡,可在外的游子们,还有当年的那一群小毛孩子们现在都还在哪里呢?是不是都还想着这寂静得可怜的村庄呵。

故乡永远让人魂牵梦绕,根叶相连!多少个夜晚从梦中依晰能够见到你慈祥的容颜、苍老的身躯、与孤独的愿盼。

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冬季的故乡实用篇八

中秋,似是家人团聚和睦赏月的日子,似是游子抒发对家乡无限愁思的日子。我,亦是半个游子,终于在中秋佳节,回到了幼时生长的外婆家。

到达时已是黄昏,还是那个土丘,还是那棵桂花树,细小的花蕾刚刚开始绽放,凑近了才有些许芳香。夕阳斜挂在屋脊上,衬着袅袅炊烟。几声汽车鸣笛像是宣告着热闹的开始,外公外婆拄着拐杖,舅舅阿姨仍在厨房忙碌,而小一辈的孩子都迫不及待地蹦了出了,手中举着甜甜的月饼,炫耀着欣喜。

餐桌上,摆满了农家淳朴的大锅菜。地锅鸡,葱爆羊肉……,嗅一嗅便闻到地方辣椒的“骇人”。倒满农家米酒,品着美味佳肴,此等便是天上才得的佳境!

“月亮出来了!”稚嫩的童生吸引着人心,寻声望去,一轮明月在缭绕的云雾中若隐若现,在枝丫的遮掩下显得更加亮眼。银白的玉盘镶着一层金边,美好得寻人遐思:月上是否当真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正披着五彩的绸缎,向着人间眺望;是否当真有只洁白活泼的玉兔,蹦蹦跳跳,陪伴着怅惘的仙女;是否当真有一名壮汉,正锲而不舍地砍着永远茂盛的桂花树?亦真亦假,总是人们心中美好的象征。

夜渐渐深了,明月从枝头逐渐滑到正空,餐后小憩,搬着小椅子坐在桂花树下,外婆拉着我的手,用苏北方言细细倾诉着思念和牵挂。一轮明月在头顶上熠熠发光,安静祥和。透着月光,我认真端详外婆那嵌满年轮的沧桑的面颊,在月光映衬下发光的头发,听着外婆絮絮叨叨的话语,不觉湿了眼眶。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夜深了,一轮明月渐渐西斜,云雾再次遮掩住月中的清澈澄明,秋风拂来,捎上阵阵桂花淡淡的清香,一对祖孙在树下,孙女拥着祖母,依偎而眠,天边的明月见此温馨,也悄无声息地笑了。

团圆之夜,没有城市的喧嚣纷扰,回到田园,与家人团聚,才是最引人向往的,不是吗?月,还是故乡明!

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冬季的故乡实用篇九

尘封了许久的记忆,在忽然和刹那之间平铺了开来,没关系岁月曾经怎样地为之沉默!静静地,就这样在我淳朴的大山里清洗掉自己前不久一味的浮躁与堕落,肯让一颗灵魂接受故乡与温厚的洗礼。

忽然,不想离开这片故土了,我想到了许许多多,想到了我求学的他乡,才恍惚地明白,我的故乡,与那片中原大地,到底是隔了怎样的十万八千里!在大学的日子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想奶奶,瘦弱的身子,给了我多久的百般疼爱!

由故土想到了大学与自己模糊的未来,终究还是故乡的大山给了我梦想的力量,是故乡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为人要正!将故乡人的淳朴与善良始终记在心里,带上这些,走所谓的南闯所谓的北。

山里的寂静没有一丝的嘈杂,如果可以,那么,就一直这样地安静下去!大学的八分之一年教会了我很多,我会走下去,再坚强那么一点点,学会疼自己,不要再把自己丢得找不找了,当我迷失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是谁!

感恩的心,感谢故乡,感谢故乡的一切,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领略山风,感受山情,捧一掊故土,道一声:回头看,我不曾走远!

冬日的故乡经典散文冬季的故乡实用篇十

上篇

201x年夏天,矫健的小妹华华从美国回来,执意要去他们父亲的故乡,也是华华儿时陪矫健回乡插队落户的地方――乳山崖子矫家泊看看。我有幸和朋友一起陪矫健和他的家人一同回去。六十几年前他们的父亲从这个小山村走出去,一路枪林弹雨,走到了大上海,在那里安家落户、生儿育女;十几年后的1969年春天,这个连十五岁生日都未过的瘦弱少年却被“上山下乡”的大潮,从他自小生长的上海被卷到父亲出生、走出的地方,被迫安营扎寨,学着一个人在陌生的故乡生存。如今,父母已经相继老去;矫健早已离开矫家泊,定居烟台;兄妹远隔重洋,已很少见面。老家和故乡留下的只是一个遥远的记忆和“矫家泊”这个地理上的名称。

矫健的老房子在矫家泊村后最北边的一个高坡上,砖石砌就的房子外墙看起来依旧很结实。据矫健说当时造房子的木料,还是他的母亲亲自写信给知青办争取来的。造房子用的石料、砖瓦也都是好材料,或许在母亲的潜意识里,像一颗种子一样被抛回故乡的儿子,看不到任何回返大上海的希望,是注定要在这个小山村扎根落户,娶妻生子的。牵肠挂肚的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房子造结实点,使少小离家的儿子能够遮蔽风雨。当时,在上海人民文学出版社做编辑的矫健父亲去了崇明农场劳动,他的母亲实在放心不下远在故乡小山村的儿子,竟着矫健的小妹华华一同返乡,陪着矫健插队落户,一直到矫健父亲从崇明农场返回上海。

老房子已经别移他人,被新房主围上了一道简易的围墙,一把锁锁住了小铁门,院子里长满了玉米、向日葵,紫色、白色的扁豆花爬满院墙。房后的老柿子树还在,枝繁叶茂。矫健一个人坐在房后的石头上,默默地抽烟。我们都不敢去打搅他,只是远远看着。不敢想象,一个在江南大都市软风细雨中,喝着牛奶,吃着饼干,在武康路花园洋房中,整天爬房子上树的调皮捣蛋的少年,被命运之风刮到这个只在父亲讲述中存在的故乡,出门见山,以地瓜粗粮做主粮,像驴子一样拉着豁子犁地的故乡,在短暂的新奇之后是怎样的恐惧。矫家泊是山区,身体尚在发育的矫健推着几百斤重的推车上山,一使劲,腿肚子竟转到小腿前面去了,吓得他费尽全力才扳了回来;他是高度近视眼,戴着厚厚的眼镜,刚到农村时常常把禾苗当野草给锄掉;种豆子时嘴里嘟囔着:“豆豆,四五六”,一松手,却是一大把豆子撒了下去;又是故乡的外来人,村里人骨子里的小促狭便有些欺生,厚道点的人喊他眼镜,不厚道的人就喊他“驴捂眼”;一样的出工、干活,矫健挣的工分最低,还不及村里的妇女工分多。闭塞、苦累、看不到任何前途的山村生活,让这个来自大都市的少年恐怖。这个小山村是他祖辈安家生根的地方,却不是他开花长果的地方,是父辈梦里萦绕的地方,却是他迫切想逃离的地方。故乡?“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绿色的菜园,遍野的麦浪,明月、朝霞,霏霏春雨和冬雪,统统不是少年矫健想要的,他要逃离这个地方。于是自小被父亲训练出的文学梦想和才气就在这个被称作“故乡”的地方,被强烈的“逃离”感激发出来,开始了一个文学少年的作家梦。他要凭着他的作家梦返回自小生长的上海,返回自小说着母语的地方。

这个小山村还记得当年的少年吧,这个说着串味儿上海乳山话,身上延续着矫家泊血脉的少年,豪气、英雄、天真、懵懂、羞怯,背着一个破书包,戴着鸭舌帽,到处寻师访友,做着在别人看来不知天高地厚作家梦的少年。一个个寒冷刺骨的冬夜,水缸里的水已经结冰,需要拿石头砸开才可以喝到水,一盏油灯,一床棉被,矫健就盘腿坐在冰冷的炕上,趴在小炕桌上写作,也练就了如今矫健颇为自豪的“盘腿坐功”;为了省事,一煮就是一大锅地瓜、地瓜丝,以至于地瓜丝都发黑了,村里人开玩笑说猪都不吃,矫健却吃得若无其事;夜晚看水浇地,一把铁锨,一本文学书,就成了矫健最大的享受。苦哈哈的农村生活,有时候也给矫健带来乐趣。小时候被父亲送往少年体校,让矫健练就了一身摔跤的好功夫,这让矫健在力不从心的回乡插队生活里终于有了一些可圈可点的光荣历史,四邻五村,都知道矫家泊有个戴“驴捂眼”的知识青年,是个摔跤的好手。于是常常有好事的人来找矫健“过手”。矫健在街上走着,有人来拍拍他肩膀:“伙计,来一个”,矫健就眯缝着眼一笑,把那人往肩膀上一扛,来一个,摔遍故乡无敌手。

如今返乡的矫健,早已功成名就,有过誉满文坛的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历经商海的潮起潮落,大开大合。在故乡的街道上走着,不时会有些人认出矫健,他们热情地叫着他的名字,拉着他的手唠着家常,往他的手上塞着水果,乡音乡情让人温暖。村中央清凉凉的小河已经干枯,白花花的水泥路上偶尔有拉苹果的汽车驶过,几只黄狗懒懒地晒着太阳。但此刻坐在老房子后面的矫健,在外人看来,依稀有几分孤独和伤感。从离开矫家泊,卖掉他曾经以为要扎根落户的老房子,矫健已很少回来,当年他实在是被二妈家盖房子推石头的活累怕了,于是带着在小炕桌上写就的一百多万字的稿子,和未完成的小说《茔盘风波》偷跑出去,开始了他的第一次“逃离”。他在崖子的饭店里,找了张餐桌,推开面前的杯盏狼藉,旁若无人地写着。1973年春天,19岁的矫健带着他在崖子饭店里完成的《茔盘风波》再次逃离矫家泊,去了乳山县文化馆,被慧眼识珠的伯乐发现而留了下来。这是一次永久的逃离,从这个春天开始,矫健凭着《铁虎》走上文坛,后来凭着《老霜的苦闷》、《老人仓》、《河魂》、《小说八题》、《金手指》、《金融街》等一系列享誉全国的作品完成了他的作家梦,在文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离矫家泊的地理位置也越来越远。

矫健后来在相距矫家泊不远的马石山下井乔家买了个山村小四合院,山青水秀,很漂亮。矫健有时候和夫人雪行嫂子开车回去住住,有时候邀朋友去玩玩。他依旧眷恋着山村生活,却似乎有意躲开了少年时插队落户的故乡矫家泊。我不曾问询过矫健答案,却能隐约体会他对故乡的那种爱和疼。矫健自小生活在上海,却是以《农民老子》、《老霜的苦闷》、《老人仓》、《河魂》等一系列农村题材的作品享誉文坛,也是他下海经商前写得最多题材的作品。除了《弄堂口》、和《小说八题》里的《轻轻一跳》,以及那篇很有名的散文《到巴金花园去》,下海前的矫健很少写他童年时的上海,而跟“农村”扛上了,农民的纠结,农民的苦闷、农民的期盼和希望、农民的淳朴、农民的倔强,农民的小心眼、甚至小恶习…… 他曾经迫切想逃离的小山村,在他真正逃离以后,有了审视的距离和角度,或许才诞生了真正意义上的故乡,这个故乡让他纠结,让他疼痛,让他远远躲着不愿回望,却让他不得不爱。莫言说:我的故乡和我的文学紧密相关。也许所有好作家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学故乡,他们在这个故乡受伤,在这个故乡孤独,在这个故乡爱着,也在这个故乡伤感和享受着。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成名之后的矫健依旧没有返回自小说着母语的上海,而是客居在烟台这个海滨城市,娶妻生子,开花结果。他以逃离的方式离开矫家泊,却以回望的姿态远远看着他父亲和自己的故乡,不离不弃,体味着这片土地的兴盛衰落。

下篇

夏村是一个小县城,七十年代初,只有南北、东西两条柏油马路,干干净净的马路两旁,栽着高大的白杨和垂柳。我的家在东边的工业大院,上学的小学在县城中心的县委大院对面,叫夏东小学。因此每天上学、放学要穿过几乎大半个东西马路和小半个南北马路。我的父母每天上班、开会,不曾有过半点的文学浪漫细胞,宠爱我的父亲却托人给爱看书的我办了个大人才可以拥有的借书证,因此我经常得以在文化馆的大院和图书馆进进出出,借书、跳皮筋,偶尔偷摘两朵小花草,扒着窗子看看文化馆的展览大厅有什么好玩的。那时的图书馆也没有什么书好看,《金光大道》、《海岛女民兵》、《霞岛》、《山风》就算是那个时代我能借到的好书了,后来借到一本《卓雅和舒拉的故事》,真是高兴坏了。那是1973年,我上小学三年级。我当然不会知道,在我扒着窗子看文化馆展览大厅的时候,东大厅里住着刚从矫家泊逃离出来,被伯乐发现留下的一个做着作家梦的文学青年,他就是矫健,他住的东展览大厅被他戏称为“东宫”。

跟矫健熟了以后,他经常开我们这帮夏东小学同学的玩笑:“早知道,就去看看你们了,还得叫我叔叔。”自然是玩笑话。但乳山这片土地的人和事总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割不断的联系。他写《老人仓》时去莱西体验生活,莱西的县委书记以前是我们乳山县的副书记,是我师姐的父亲;我的师兄赵健是矫健年轻时的好朋友,我们脱职入大学读书写的第一篇文章“我记忆最深的人和事”,赵健就是写的和矫健一起深夜爬乳山文化馆的墙头,敲着饭盒大声唱歌,在一起神吹海聊什么的。那是1983年。矫健早已凭《老霜的苦闷》和《农民老子》享誉中国文坛,是风头甚健的全国著名的青年作家。因此,赵健活灵活现描写他和矫健亲密无缝的“战斗友谊”,让我们一班做着文学梦的热血青年,羡慕得眼珠发蓝。矫健是我们乳山真正的“名人”,即使他客居烟台,离开故乡,也是正儿八经入了乳山市志“名人录”,载入史册的。矫健于我,是文学前辈,是老师,亦是我敬重的兄长和朋友。矫健是一个颇有故事感和喜感的人,这使他看起来童心未泯,非常有趣,少了很多“名人”的故作庙堂之严肃和高深,随意洒脱,没有架子,一点也不像“名人”。

在我所剩无几的童年收藏小人书里,有一本1974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连环画《铁虎》,是武汉《红小兵》编辑部供稿,根据矫健著同名小说改编,单恂画的。几年前收拾东西时,居然被我发现找了出来,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几次想赠送给矫健,却终是没舍得。我不曾记得得到这本小人书的具体经过,却一定是知道这个在县城大名远扬的“文学小天才”,无意中用他的作品感动过我们。也不记得那个时候是否看见过矫健,或许在我们顽皮地偷摘花草的时候,在我们开心地跳着橡皮筋的时候,这个戴着眼镜的细瘦青年念念有词地从我们身边晃晃悠悠走过?初到县城的矫健,据说有好几个非常经典的故事,至今在江湖上流传。文化馆的对门是县委招待所食堂,矫健刚去文化馆都是在那里吃饭。大盆香香的稀饭,松软的馒头,看着就流口水黄橙橙油汪汪的乳山炸酱,让在矫家泊吃了好几个月发黑地瓜丝的矫健如见了亲人般,他吃了一个二两的馒头就跟一块小石子扔进湖里,半点波澜都没有。又吃了一个二两的馒头,还是半点波澜都没有。于是,就着乳山炸酱,矫健不断地排队,吃馒头;再排队,再吃馒头,居然一顿消灭了八两馒头。商业局有一个食量很大的副局长,听说矫健的海量名声,找上门来,用诙谐的乳山土话夸奖矫健:“兄弟,大粮站呐,比试比试?”这次矫健消灭了整整一斤馒头,让那个副局长目瞪口呆。后来,矫健在乳山县城就有了个不怎么雅的绰号“大粮站”。我曾跟矫健求证过这个传说,矫健哈哈大笑,非常认真地告诉我:是真的。当年在矫家泊,地瓜和地瓜丝是所有乡亲和矫健的当家粮,玉米饼子也不可能敞开吃,至于白面、大米只是年节时打打牙祭。正是长身体、长个的年龄,矫健天天吃着地瓜丝上山干活、夜晚追逐着文学梦,他实在是饿坏了,经典笑话背后是整整一代人命运的悲哀。矫健初到文化馆,看到自小熟悉的电灯,高兴地拉开,关上;关上,再拉开。再也不用点油灯了,再也不用忍受烟熏鼻孔了,他终于可以在亮堂堂的电灯下读书、写作,做他的作家梦了。

“乳山待我不薄。”很多年后,提起乳山,矫健充满了感激。他记得关心他写作的公社书记,记得给过他知遇之恩的伯乐老师和严格管教他的文化馆老馆长,记得灯光球场南有过温馨记忆的小砖瓦窑,记得他从故乡走上文坛,记得故乡给予他的温暖、纠结、创作动力和源泉。矫健曾多次说过,如果没有故乡山村的磨砺,就没有如今的作家矫健,艰难有时候是一笔用之不尽的财富。“乳山”是被我们故乡人称作“母亲山”的,这里灵山秀水,滋养出一代代英才,冯德英、萧平、矫健,都是享誉全国的作家,他们一脉相承,延续着这片土地的梦想和希望。

矫健是一个有着很强逃离感的人。有谁说过:逃离故乡是文学理想的勇敢选择。面对故乡的愚昧、闭塞和前程渺茫,或许背起行囊逃离、出走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逃离矫家泊,追逐着他的文学梦;当在文坛风生水起之时,矫健却感到了创作源泉的枯竭,于是他再次逃离,跳进商海大潮,起起伏伏;在很多人都会守着进退维艰的财富选择时,矫健却毅然转身上岸,再次回归文学,带着他在商海中用心血碰撞出的文学财富,捧出《红印花》、《金手指》、《金融街》等一大批财经小说。几乎每一次逃离,每一个转身,矫健都会有一次让人惊讶的飞跃。他一边逃离,一边坚持,用他不断的逃离成就着内心坚守的文学梦。日常的矫健,是逃离人群的,他喜欢安静,喜欢沉思,喜欢一个人去海边散步,偶尔三五好友相聚则是随性,洒脱,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矫健对文学和文字的节制和尊重让我敬佩,在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时段里,他宁愿去钻研财经,也留下方方正正的文学梦和不断追逐文学梦的大空间。文学的故乡是每个作家精神之河的神秘发祥地,当矫健从武康路被抛回故乡的矫家泊,又从矫家泊逃离,落居这座海滨小城,在商海驰骋,他的文学观照对象也一次次发生变化,不变的是他永远的文学旅程。当他怀揣着梦想一次次上路,出发,故乡永远与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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